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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作家】李兴柏:父 爱 沧 桑

时间:2020-08-23 13: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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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作家】李兴柏:父 爱 沧 桑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572】

父爱沧桑

辽宁沈阳 李兴柏

父亲19出生,与黑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去世,享年94岁。

我为母亲写过一些文字,但至今没有为父亲写下文字,只觉心愧。其实父亲为我们做的事情很多,想起父亲这个话题,就为父亲留下点文字,算是一种感恩。

1939年父亲当时18岁,便开始了赶马车的生涯。由于结婚时间不长,手中余钱十分有限,只能买台车,另一家出马匹,叫份养马车。每天刚见亮就套牲口走了,早时回家是日薄西山,晚时是月亮露出了笑脸。

一个不满20岁的“车老板",吃苦、受累、遭罪是说不完的。春风刮飞沙,夏雨哗哗下,秋霜难招架。但这还算好过,最遭罪的是数九隆冬的三九天。那时候,冬天特别冷,冷得出奇。赶车拿鞭子虽然戴副厚手闷子,可是搓热的手伸进去不过五六分钟,手指又冻麻了。有时手冻得拿鞭子费劲。进城卖菜路上,坐车一半,走路一半。那些年风雪也大,城里多是平房,挡不住北风,风一刮起来嗷嗷叫,寒风扑到脸上像刀割一样疼,但父亲硬是挺了过来。

春季马最苦,埋头拉着深插进地里的犁铧,一步一步吃力地、沉重地向前,脖子上拉犁仗的绳套绷得笔直。父亲扶住犁把,吆喝一声马,犁铧翻开新土,像犁开一片波浪,土地的气息让父亲陶醉。父亲和马是一对很默契的搭挡,很爱惜自己的马,手里的鞭子有时仅是一种象征,马走得慢时,也只是向空中挥舞一下鞭子,绝不轻易落在马的屁股上。马也听话,见到主人这样动作,也就领会了主人的意思,更加卖力地加快脚步。

父亲把种地视为一种以苦为乐的事业,俗话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鸟”,说来也巧,在自己侍弄的土地上,种植了秋菜——白萝卜大获丰收,产量都比别人的高,秘诀就在于勤快,舍得投入,一下把借钱买胶皮车的饥荒全部还清,还略有结余。

有了生产队后,由于父亲活干得好,又念过几天书,可以写名、记工分,“车伙”便选父亲为组长。父亲不但首当其冲,也支配发挥好另几个赶马车的积极性,为生产队农业丰收立下了汗马功劳。

有多个冬天,父亲率人赴吉林、黑龙江选马,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交通不畅,又不停地选马。经过父亲挑选的马没有走眼的,不但农活干得好,也没有得过其它疾病。可以说,父亲给生产队赶车那么多年,没丢过菜,没丢过粮、没肇过事、没伤过马,没给生产队造成过任何损失。

父亲为人厚道,告诉我们做人不能自大,自大要栽跟头。父亲这句话成了我的座右铭。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父亲天天与“四类分子”打交道,父亲对“四类分子”一不歧视,二不冷眼,三不疏远,而是尽可能见面说话,有困难时上前相帮。家中一个孙子辈的工程师李多礼,是文革初期被划为“臭老九”,从北京遣送回老家,正好落户在我们生产小队。

在那个唯成分论的岁月,只有父亲敢和他说话,尊重被遣返的知识分子,呵护着弱者。父亲身上那种朴素的仁者爱人的思想,放大了父亲的人格魅力。

父亲的为人,感动了这个工程师。后落实政策重新回到北京,这名工程师几次来信请父母进京小住。后父亲到北京外甥家后,抽空真去了一趟工程师家,招待特别热情。这名工程师在病危时告诉儿女:“不论什么时候,大祝三堡六爷(父亲大排老六)不能忘”。

50多年前,李玉强不慎腿摔伤,家人用土办法治疗不见好转。父亲听说后马上告诉玉强他妈,“快领孩子上正骨医院”。在正骨医院治疗一周后,没花多少钱,病就痊愈了。,玉强给我打电话时,还提到了这件事。

1955年,父亲扒倒两间土坯茅草屋,靠几年积累,盖起了方圆几里之内一流的三间青砖小瓦房,当时两个木匠一边拉锯一边唠咯,结果尺寸记错,中柱短了一寸。父亲第二天套上马车上辽阳重新买一根中柱木料,在之前木匠曾想垫点砖可解决短尺寸问题,父亲硬是不同意,可见父亲在原则问题上是不含糊的,是较真儿的。应验了那句话“百年大计,质量第一”。

每逢暑假,正值夏天,父亲在兜里没钱的情况下,便借上一台自行车,到市内三姨家接孩子来农村。父亲骑着自行车,大梁上驮一人,后货架上驮一人,往返一百多里地才能到家。汗水浸透了父亲的衣裤,很快形成汗渍。

父亲从不叫苦,从不喊累,他总是任劳任怨。60年代初期,国家正是困难,人们吃不饱,父亲便利用中午和晚间休息时间,肩扛大镐,在河岸边、坟店里开荒种玉米、黄豆,解决吃饭、吃油问题,秋天种菜还可以卖钱。只要发现可以开荒的土地,兴奋得就像发现新大陆的惊喜,而磨损的农具,又让父亲有点心疼。

先是用铁锹一锹一锹把土翻开,将其打散,达到松软度,二遍是用耙子一下一下将草根杂物洒“煞”出,归拢城堆抱走,不影响粮菜种子发芽,三遍用镐头左一下右一下地进行起垄,这块“巴掌大”的荒地彻底变了样。这种开荒,劳动强度和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干这样的活大都是利用一早一晚或正晌,天还未亮,太阳还懒得在地下睡觉,星星也在疲惫的眨着眼睛,而父亲已是汗流浃背地干了一大气。晚上小队收工后,父亲拿着农具奔向自己小片荒地,一口气儿又干到月上柳稍头。

那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没有小商小贩。每个生产小队都要种点香瓜,每到香瓜上市时,父亲总要想方设法,或向看瓜人要,或向小队买,用麻袋或土篮子取回。到家后,一家老小拿着洗净的香瓜掰开,甩净了瓜子,大吃起来,别提多高兴了。因为那个年代没有其它水果,能吃到仅有的香瓜,就是极大地满足与享受了。

80年代我上班离家足有40里地,还要经常凌晨起大早,用自行车驮蔬菜到十字路蔬菜站或南二马路批发,卖完菜之后,父亲把我驮的菜筐放他车子骑回家,而我骑空车再到单位上班。一次卖两麻袋芸豆,我不会花车子,还是由父亲手把手教我花车子,并告诉我花麻袋要尽量往后,不能让脚碰麻袋。

大哥、大姐工作居住在市内,只有过年才能回来。每次回家,两人怕麻烦,什么也不拿,但大酱是必须拿的,且每次都装好几个罐头瓶。有时,两人没回来,父亲会利用进城机会、或专门进城送过去。这罐头瓶装的大酱,不仅有豆香,更有父母浓浓的爱。

我离开故土后,每年都能回家几次。每次回家父亲知道我有关节炎,让我烙一烙腿,都把炕头第一的位置让给我,而父亲却睡到第二铺的位置。每次与父亲喝酒时,总是让我喝完白酒再喝点啤酒,时常是一瓶啤酒之后再让我喝第二瓶,还给我夹菜,有时也只好从命。父爱之情,淋漓尽致。

在我眼里无论是凛冽的寒冬,还是炎热的伏天,他总闲不着。雨后下不了地,他就一手拿铁锹,一手拿三齿钩又开始了倒粪,使其快速发酵,以备上自留地用。雨后猪圈里存很多脏水和粪便,父亲便换上雨靴,把猪圈里污水排净,猪粪清除,重新垫上一层新土。

几十年来,只要下雪,父亲总是第一个清理积雪的人。先是房前屋后、井院、猪圈、院子,后是胡同,直接清扫到大道。为左右邻居的出行,提供了方便。

在乡下,为了做饭和火坑取暖,每天都要添煤烧地炉子,以驱走北方漫长冬季的严寒,父亲每天不得不跪在低矮的炉坑口,忍着烟熏呛咳掏炉灰,装入篮子内,再㧟到粪堆上。

家中无论杀猪或者过年请客,还是家里来了客人,不管辈分高低,不管年龄大小,在陪客人喝酒上,父亲总是常胜将军。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他喝多一次,自控能力特别强。谁劝也不好使,喝白酒就没有一次超过二两的,三钱的小酒盅,肯定不超过6盅酒。

父亲和天下父亲一样,没有惊天动地的业绩,也没有可歌可泣的故事,但作为他的儿子,我心怀感激,让我学会了勇于吃苦,不怕困难,热爱生活,敢于奉献。

每当听到刘和刚唱《父亲》这首歌曲时,“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我觉得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这首歌词写得就是我父亲。想起父亲在田地、菜园子、赶马车时忙碌的身影,慈爱的父亲,您的恩情、做儿子的一生难以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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