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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单车如何再利用 这位设计师给出了答案

时间:2023-09-16 06:2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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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单车如何再利用 这位设计师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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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刊记者 韩冬伊

原载于《中国青年》杂志第20期

设计师翁昕煜:“堂·吉诃德的长剑”

设计师翁昕煜的中秋假日,想必比旁人更漫长些。北京国际设计周的分会场星罗四散,翁昕煜梭行于展览、演讲、访谈,中秋次夜便从北京匆匆返回柏林——航程西行七个时区,又平添半日光景。

翁昕煜为“设计中国”设计的创意月饼,名为“窗中月”——棱纹错落、圆箔半掩,犹如月上西轩。不过,他自嘲既无口福,也无暇细赏,偶尔瞥见月色,怕只在舷窗。

今日:“开着卡车去米兰”

翁昕煜和朋友们曾“开车去米兰”。翻斗卡车、三人轮换、柏林出发、1037公里——卡车限速,捱了20余小时。

YUUE工作室创立四年余,从设计到制作,从创意到洽谈,团队成员们常身兼多职——这辆白色翻斗卡车此番也肩负数任,是运输工具,也是米兰设计周的“游击展台”。

设计师翁昕煜在工作室

在米兰的一周,翁昕煜和小卡车停停走走,宛如人群与社区间的游弋展窗。

作为“展台”,翻斗倾斜——“翻斗车一般用来倾倒垃圾、倾倒废物,我觉得这个意象非常有趣,因为我们现在正在倾倒的是一个有价值的‘废物’”;展品则勾连固定在翻斗地板上——初看只是几样简约家具,一灯、一椅、一几、一烛台,却有“另一个长故事”。

这些家居小物来自“YUUE设计工作室再利用共享单车项目”系列——讲起作品,翁昕煜侃侃盎然:“自行车的前叉,有一些小的管道,用来固定刹车线。把它倒过来,就可以固定一个立灯的电线,变成一盏优雅的立灯。自行车的车架,如果我们试着背靠它,会发现完全符合人体工学的曲线,只要角度合适,它可以变成一张漂亮的躺椅。车把拼成茶几底座,前插改成桌面收纳小容器。”

事实上,“YUUE设计工作室再利用共享单车项目”的两套样品,曾随主人奔波万里——自构件到成品,自上海、宁波,到柏林、米兰,近日则在北京国际设计周。

冬天,翁昕煜回国偶见“单车泛滥”,“好的设计被资本滥用了”。震惊之余,他着意做些“批判性设计”——信息搜集、分析结构,两月余便有了许多设想和方案,但制作依旧让人为难。

踌躇之际,翁昕煜试探性地给在摩拜单车工作的朋友发了项目设计案。方案很快有了积极回应,他即刻飞回上海与单车设计团队讨论方案落地。

熟悉工艺流程、得到部件赞助,样本案例呼之欲出——成品初现在宁波的一个家具厂,翁昕煜笑言,“工厂师傅的工作手法‘简单粗糙’,切割、电焊、弯折、砸平”——事实上,这家主营工业产品的工厂并不擅长精细的家具制作,此次协助也是“友情扶助”——“不过,一个好处是,这意味着用简便的方法、粗糙的工具,也能把废弃材料改成美的东西。”

沪上湿冷的冬日,“驻厂”反复测试、修改、打样,无疑是件“苦差”。打包完毕,将带回柏林进一步精细“软包”前,翁昕煜与待运的包装木箱合了影——“一只装有‘初代样品’和半年奔波的木箱”。

不过,“一把有故事的椅子”,也要“淡化DIY的影子”。为此,翁昕煜放弃了车篮这类“单车特质”尤为明显的部件,用他的话来说,“每件产品都有自己的故事,也有它的美感。消费者不该承担太多的概念和含义,这样太不优雅。”意义与美感并不互斥,而好故事总要不动声色、令人会心莞尔。

昨日:“中国谜题”

从儿时台州古长城的烽台箭孔,到“Top50德国设计师”(《AD Germany》杂志);从德国魏玛包豪斯大学产品设计专业,到与女友陶海悦共同创立yuue设计工作室。旅居多年,翁昕煜仍醉心中国式的巧思和趣味,期待“中国设计的当代复兴”。

今年4月的米兰设计周卫星展,翁昕煜的参展项目名为“中国谜题”。

“谜面”都是趣巧的——通体一色、线条流畅,七分简洁,三分狡黠的幽默。

井字椅,一把像拼图游戏的弯曲木胶座椅。椅子上的各部件可以通过槽口扦插在一起,形成一个“井”字的造型。把坐面部件嵌入椅腿之间并且用力旋紧,方便平板包装与运输。如果组装有误也可能出现“新造型”。

Pop-Up Mirror,一款挂墙式化妆镜。翻闭面板,两面圆镜便会缓缓弹出或垂落,仿佛日出暮落。

倒流壶,沉绿色,仙人掌形状。看似没有注水口,实则翻转后可以从底孔灌注。而当瓶子再次翻转回来时,水却出人意料地留在壶里,不会倾泻而出。

公道杯,净蓝色,一个讲给贪心者的玩笑。如果贪杯倒得太满,就会忽然从底部漏尽。如果是有所盈余的水平线,则一切如常。

凤鸣壶,胭粉色,会献歌的小鸟形茶壶。壶盖是一只同款微型小鸟,茶水倾倒,便发出动听的嘤鸣。

“谜底”则来自湮远而神妙的“巧匠”——

“井字椅,源于孔明锁的榫卯结构;茶具的原型是‘耀瓷四绝’”,再设计中,翁昕煜移去繁蔓的纹饰,却留下莹莹沉静的质地,当然,还有“寓意和祝语”。

翁昕煜是从一本介绍中国古代益智玩具的书中“翻出”这些机巧设计的,他惊叹于其间妙思:“耀瓷四绝中,另有一件叫作‘良心壶’——就是常常出没于‘宫斗剧’的那一种。切换机关,壶内倒出不同液体,不过其中结构太过复杂,只得暂时放弃重新设计的想法。”

在一席的邀请演讲中,翁昕煜感慨道:“以工业革命以来的世界设计史的视角,中国只有工艺没有设计。但古人有非常独特的、富有魅力的生活文化,所以我们有自己的家具传统、建筑传统。反观当下,却只遗憾地看到设计上的松散和媚俗。”

【一席】翁昕煜:设计之外

yuue工作室的简介中写道:“用设计探索人与物之间的关系,挖掘设计中的互动性与情感因素”——也许可以用更“中国”的方式一语概之:化物、两忘、知鱼之乐、或周公梦蝶。

来日:“设计是一则预言”

周中,翁昕煜十点上班,六点下班,午休时花两小时聊天。周末,有时去市中心的博物馆岛看展——如果布告栏里新展寥寥,就去公园消磨日色,“小憩一整天也没关系”。

当下泅渡职场的年轻人乐于强调“专业细分”,翁昕煜的灵感却“往往来自与设计无关的领域”——星尘、哲学、科学革命、启蒙运动,甚至新滑板上的带板腾空。

这个上午,往来两个分会场的地铁上,他断续听了一小时音频节目——在梁文道的《看理想》与“静雅思听”书单两个频道间切换。

在他看来,“设计不能全部依赖灵感或钻研。如果仅从相关领域汲取营养,很有可能沦为抄袭者,或者是自我重复。从这个角度来说,设计就是生活。”

学设计前,翁昕煜是中国传媒大学德语专业的学生,“小时候学过一点素描和油画,没学过色彩。大学时‘不务正业’,做过三维动画”。不过,坐入德国魏玛包豪斯大学产品设计专业教室的第一天,这个自嘲“不符合美院考核标准”的年轻人惊异地发现自己的美术功底是“全班top”。

与传统艺术不同,设计是一种媒介、一种表达——归于清晰、独到、幽默。

翁昕煜和陶海悦为毕业展览做过一组名为“良药苦口”的实验性作品。

灯具Balance是为沉迷手机的人设计的,提醒人们工作和娱乐之间的平衡。灯泡与手机置于天平两端,拿起手机,灯泡熄灭;置入手机,灯头抬起点亮。人们要在昏暗和手机之中作出抉择。

Angry Lamp是一盏有“自主意识”的“坏脾气灯”。它“暗中观察”人们如何使用能源——如果环境明亮,或人们忘了关掉它,它便自行熄灭。

Tangible Memory相框,源自爱与回忆。被遗忘时,照片慢慢变得模糊,仿佛记忆消散。如果有人再次触摸相片,它又会变得清晰,如同记忆唤醒。

Time Killer挂钟是可视化的“逝者如斯”。钟体是一截树桩,置入红外感应器。如果没有人在场,Time Killer就会用锯子切割自己,如果有人出现,它佯作无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锯口渐沉,Time Killer终有一天会一分为二。

这一系列作品“不好用、充满善意与戏剧性”。而到底什么样的设计才是必要的?

在翁昕煜看来,“一味满足需求,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社会经济消费的催化剂,就像英国设计大师Jasper Morrison所说的‘设计污染’”,在这一点上,他认同“推测性设计”的思路。

“设计可以提出问题,也可以回答问题。而我们做的每一件设计,我们画的每一个草稿,其实都是对未来的一种规划。设计不一定只探讨日常审美,它也可以被赋予道德、价值和意义,这就是我所理解的最好设计。”

许多设计作品,无法量产、无从盈利,这样的“表态”是否只是沧海一粟?翁昕煜笑言“像是迎击风车的堂·吉诃德”。

恰是午后,附近写字楼午休的上班族三两闲步,有人停在“yuue共享单车再利用展览”的倾斜玻璃橱前,讨论起“前叉的受力点”。

观者熙熙,在橱窗间投映出斑斓的影——正如翁昕煜所说,对于在天马行空与实用主义之间的“preferable”(可期待的未来)而言,观众的注视也是设计的一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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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共享单车如何再利用,这位设计师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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