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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首诗李商隐《板桥晓别》 别离滋味浓于酒 品之心碎

时间:2022-02-14 22: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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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首诗李商隐《板桥晓别》 别离滋味浓于酒 品之心碎

回望高城落晓河,长亭窗户压微波。

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

——唐代:李商隐《板桥晓别》

此诗虽言别离,却不是送别诗或赠别诗,可以说是“颂别”,或者“赋别”更恰当。同于江淹《别赋》,单纯为了描写“别”而作。诗人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被他人的别离之情所打动,写下了这首诗。就如同我们看了一个影片,或者一本书,有时会被其中的某个情节而触动,会为之流泪,然后写出观后感或读后感。

李商隐《板桥晓别》诗中送别的场景也是真实存在的。可以是某天早上,李商隐在板桥偶然目睹到的陌生人送别的情形;或者李商隐作为一个友人,混在众人中,参与的一场送别;也有可能李商隐只是听说,板桥是当地通常的送别之所。总之他不是作为那场送别中的主人公而存在。

不管诗中的那场离别是目睹,还是纯属想象,对于离别的滋味,李商隐却是最懂的。其实不单是李商隐,对于有过离别的人来说,也都能体会。离别分三个阶段,别前、别时、别后,而无非是忧心、不舍、伤心、愁苦,每个阶段程度会有不同。到了临别之时,别离已经是不能免了。别前的眼泪未干,别离之愁情正浓,又会联想到别后之忧思,是离别最悲怆的阶段,江淹所谓“黯然销魂”。

李商隐的这首《板桥晓别》诗,正是描绘临别前的阶段。一二句,“回望高城落晓河,长亭窗户压微波”,是离人眼前之景,一仰一俯,天上银河,地下水波,眼泪难掩,凄迷无色。第三句,“水仙欲上鲤鱼去”,用琴高乘赤鲤的典故,喻离人乘船将行。末句,“一夜芙蓉红泪多”,与杜牧《赠别》诗:“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之句,有所相似。只是杜牧为自己而写,李商隐则是写他人。“芙蓉红泪”,用魏文帝美人薛灵芸典故,喻美人伤别。说是一夜,其实不可数,别前的多少夜,别后又将有多少夜,将恐同白居易《长相思》所云:“恨到归时方始休”。

正是别离时的情感,每个人都相通,且都懂得。不管写自己的别情,还是单纯的赋别,心中所怀的也都是真挚的感情。只是作为旁观者来写,终是隔了一层,感情毕竟不能贴附,多少会有疏离感。此诗与杜牧《赠别》诗相比较,则容易看出。所以读江淹的《别赋》,虽然通篇是伤感、深情的字眼,但是毕竟很难产生感情共鸣,能够理解,但不至于为之感动落泪。李商隐的这首《板桥晓别》诗,也是如此。如果说感情真挚,可以这样说,但是读后感动到流泪,还不至于。最感人的文字,应是从肺腑中掏出,朴质无华,自然流露,读之悲咽,而不知所以。如“东风无力百花残”之句,则胜过“一夜芙蓉红泪多”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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