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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写意--写意的文化(二)

时间:2022-11-24 02: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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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写意--写意的文化(二)

转自:洲舟9527的博客

原文地址:关于写意——写意的文化(二)作者:老墨尚黑

关于写意

写意的文化(二)

4·“围”、“隔”间的写意

人类建筑史中,曾有七种主要的建筑体系,但只有中国、欧洲、伊斯兰建筑体系延续的时代最长久,影响的地域最广。

中国传统建筑非常重要的一个特点是“墙倒屋不塌”,这个特点是因中国传统建筑木质框架结构的存在而产生。换言之,墙,在中国传统建筑中,仅是御风保暖而非承重,建筑承重的任务则是交给框架结构来完成,这个框架结构即是木质的“梁柱式建筑之构架制”【附图10】。即“以立柱四根,上施梁枋,牵制成为一‘间’。梁可数层重叠称‘梁架’”。1

“墙到屋不塌”,对于熟视无睹的中国人而言,常常以漫不经心的态度视之,然对于来自其他文化区域的人们来说,这种文化现象却是异乎寻常的。

1996年2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派专家实地考察云南丽江申报的“世界文化遗产”,恰逢此时丽江地区发生了大地震,当中外专家到达丽江之后,却发现残垣断墙之间,木质梁柱框架依然挺立,其主体形态并未受到破坏,恢复沿溪河而建的古建群,并非难事。联合国专家认为,只要经过修复,丽江的历史、艺术和科学的价值依然存在。颇有意味的是,大地震对丽江地区钢筋混凝土的现代建筑的破坏,则是毁灭性的。1997年,丽江的这一申报获得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批复。

以“墙到屋不塌”而表述中国传统建筑的重要特点是市井之谓,以建筑学的语言而言,梁柱结构是中国传统建筑的重要特点。

梁柱结构是中国传统建筑的重要特点,这个特点在建筑学中,其意义、价值自是非凡。不仅如此,梁柱结构在视觉美感方面同样彰显着独特的美学意义与价值。

梁思成在《中国建筑史·中国建筑之特征》中说:“建筑之规模,形体,工程、艺术之嬗递演变,乃其民族特殊文化兴衰潮汐之映影;一国一族之建筑适返鉴其物质精神,继往开来之面貌······中国建筑之个性乃即我民族之性格,即我艺术及思想特殊之一部,非但在其结构本身之材质方法而已。”

中国传统建筑与中华民族的性格以及哲学、艺术思想,是绝然不可分的一体。“体用不二”的哲学特质,也蕴含于传统建筑之中。

中国传统建筑的梁架结构的存在,为空间的“围”、“隔”手法的运用,提供了必须的先决条件。

“移竹当窗,分梨为院,溶溶月色,琵琵风声,静扰一榻琴书,动涵半轮秋水。”这是中国士大夫们的精神世界,其情——以韵文而述之,其景——是关于建筑、园林的,其思——则是来自中国传统哲学的“天人合一”。

冥想之玄妙,哲思之悠远,诗性之畅达,但最后都需以文字、象而表之,以渲其情,以供后来者感悟。

建筑、园林是“中国建筑之个性乃即我民族之性格,即我艺术及思想特殊之一部”。这个“民族之性格”、“艺术及思想”都当以建筑的语言而表述。

这个语言即是“围”与“隔”,而“围”、“隔”可以成为建筑语言,是以梁柱结构的存在为大前提的。

无论是古典园林的营构还是传统建筑的营造,“围”、“隔”都是重要的建筑空间语言、视觉语言。

“围”与“隔”是不同的空间语言、视觉语言,“围”与“隔”的交互使用,是现代空间设计学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设计语言。“围”与“隔”可以组织出“围而不隔”的空间,可以组织成“隔而不围”的空间,还可以组织为“又围又隔”的空间。三种组织空间的手法即是园林、建筑自身功能的需要,更是视觉审美的需要。

中国传统建筑、园林中,“围”与“隔”这个空间语言是在梁柱结构的大前提下进行的。无论是“围而不隔”、“隔而不围”或是“又围又隔”的空间,梁柱结构始终存在。换言之,梁柱结构即是营构空间的手段,也是围隔空间的依据。

传统园林中,黛瓦粉墙随势而行,将内园与外园分开,但却不绝然,墙上留花窗少许,景色即可互借,或以古人之语曰之:“对景”、“借景”、“泻景”、“引景”,此法即是所谓“围而不隔”。

明末的造园大家计成在《园冶》一书中说:“夫借景,林园之最要者也。如远借、邻借、仰借、俯借、应时而借”。所谓“远借”即是“高原极望,远岫环屏,堂开淑气侵入,门引春流到泽”,所谓“邻借”即是:“南轩寄傲,北牗虚阴,半窗碧隐蕉桐,环堵翠延萝薛”,所谓“仰借”即是:“眺远高台,搔首青天那可问;凭虚敞阁,举杯明月自相邀”,所谓“俯借”即是:“俯流玩月,坐石品泉”,而所谓“邻借”即是:“苎衣不耐凉新,池荷香绾;梧叶忽惊秋落,虫草鸣幽”。

二十年前游苏州,有一园林,粉墙之间穿凿一扇形花窗,窗外,年年植新篁,游客沿墙而行,常常被窗外三、五片新绿唤醒。来年再游,却见竹高已过黛瓦,窗外只见寸余粗的竹竿,而不复见竹叶,问及始知,园林已被俗商所承包。窗还在,却是无景可借。

明以降所形成的北房南向之墙,以雕花隔扇门、花窗代之的方法,在视觉审美层面也有强化“围而不隔”的特质。

传统园林中,回廊蜿蜒,或依山或傍水,自是为游者寻景而构,然而回廊蜿蜒之势,却也架构了园林的空间。梁柱与勾栏将空间分隔,却绝无“围”的视觉阻障,此法即是“隔而不围”,古人谓之“隔景”。

古人在驿道上建构亭子,以供旅人小息,所谓十里一亭是也。亭子是中国传统建筑,自然也是由台基、梁柱结构、顶构成。驻跸亭间,藻井所支撑的顶,可避日晒雨淋;美人靠、勾栏围柱而成可供人或坐或倚,亭子即可歇脚也可观景。然而,对于亭外之人而言,山水间的亭子又何偿不是一番景色呢?梁柱结构与美人靠或勾栏所形成的“隔而不围”空间,在视觉中是如此空灵剔透,正是这份空灵剔透空间的建构,使自然的世界与人文世界,以绝无斧凿痕迹的方式融合为一。

古语所谓:“群山郁苍,群山荟蔚,空亭翼然,吐纳云气”。一个“空”字,道出了亭子之妙。所妙者在“隔而不围”之法的运用。

中国传统建筑的室内,多用隔扇、百古格分隔空间,这依旧是“隔而不围”法则的延伸运用。一小片花圃以尺余高的竹栅栏围隔,是“隔而不围”的法则,在梁柱间下垂一段横披心透雕隔板又何尝不是“隔而不围”的法则运用呢,透雕落地花罩、透雕圆光罩、透雕八方罩、栏杆罩亦复如是。

中国传统建筑中自然也有“又围又隔”的空间,古人谓之“障景”,但是由于梁柱结构的存在以及雕花窗或隔栅窗的存在,这个“又围又隔”的设计语言,在具体空间的视觉中,总是显得不那么彻底、纯粹。当然王宫贵胄的宫殿、府衙,闹市间的民宅宅院的外墙,具有着较为纯粹的“又围又隔”概念。在局部中运用于“又围又隔”的设计语言,还是常见的,入苏州私家园林,入门一始常被假山石障住视线,绕转而去,却是豁然开朗的景象。

中国营造大匠们,对于“围而不隔”、“隔而不围”、“又围又隔”空间语言的具体运用,似乎我们可以作这样的理解:在空间设计“一个”的概念中,其外端,以“又围又隔”之法,阻断所有“一个”之外的“形”与“意”的介入,这个“又围又隔”可以是墙,可以是山峦、水域,也可以是林木。在“又围又隔”的这个设计语言中,中国营造者的智慧表现为对地势的取舍,以及“围”、“隔”手段的多样性上。然而“围”、“隔”并非是目的,阻断“一个”之外因素的介入,营构出这“一个”的“意”才是目的。

意,似烟如雾,或浓或淡,而“围而不隔”、“隔而不围”的手法,正是营构“意”,疏导“意”的绝妙手法。而中国传统建筑的梁柱结构的客观存在,为“围而不隔”、“隔而不围”手法的运用提供了必备的大前提。

2002年底,再游苏州,幸得苏州大学的郑教授相陪,终寻得明代造园大家文震亨为其弟所修葺、营构的“艺圃园”(曾名药圃园)。九亩余地之园林,实在算不得大,也不过是粉墙黛瓦,梁柱花窗,凿池引水,堆石为山,芭蕉翠竹,绝无奢华之处,但这个不奢华的所在,却引得几个惜时如金的中年人,流连忘返,待察觉已是傍晚。

园林之妙,即非在大,亦非在奢华,贵在意趣充盈饱满。“围而不隔”、“隔而不围”空间语言的运用,使意在“这一个”空间中充盈饱满。

中国人对“围而不隔”、“隔而不围”、“又围又隔”等空间语言的运用是圆熟的。在围与隔间,中国人更是痴迷于“围而不隔”、“隔而不围”空间语言的运用。无论是“围而不隔”或是“隔而不围”,不过是“围”中寻求视觉感受的透、漏,“隔”中寻求视觉感受或是身体感觉的不受阻碍,所难者倒是对这些具体技术在韵律、节奏层面的控制,惟如此才可使游者意气畅达、流连忘返。

无论是写下《园冶》的计成,还是写下《长物志》的文震亨,都有着很好的文学修养与绘画修养。计成自身即是以画而少年成名,文震亨更是“明四家”文征明的后人,可谓尽得家学之荫。

诗、画、园林各属不同的文化门类,然而其在文化精神的层面却是合一的。画家或以笔墨营丘壑,随手点簇以泻其“意”;诗、词家或以文字为顿挫,以平仄而构其“意”;营造家、造园家或以土石为皴擦、梁柱为框架,以围、隔之法而营构其“意”。传统文化、艺术不同的形态,其工具、材料、形态虽异,然却都是围绕于“意”而建构,建构之法则以“写”而为之。

中国传统文学的迷失,让我们这些后来者缺少了“会意”的能力,于是“写意”便成为我辈之口头禅,这颇让人伤感。

言伤感而不语之以愤怒二字,缘于对传统文化否定者,是来自这个文化的自身的承继者,而非纯粹的异族文化的侵入。

抄录一段梁思成先生的话,作为“写意”一章的结语吧。

《中国建筑史·代序》:“研究中国建筑可以说是逆时代的工作。近年来中国生活在剧烈的变化中趋向西化,社会对于中国固有的建筑及其附艺多加以普遍的摧残。虽然对于新输入之西方工艺的鉴别还没有标准,对于本国的旧工艺,已怀鄙弃厌恶心理。自‘西式楼房’盛行于通商大埠以来,豪富商贾及中产自家无不深爱新异,以中国原有建筑为陈腐。他们虽不是蓄意将中国建筑完全毁灭,而在事实上,国内原有很精美的建筑物多被拙劣幼稚的,所谓西式楼房,或门面,取而代之。主要城市今日已拆改逾半,芜杂可哂,充满非艺术之建筑。纯中国式之秀美或壮美的旧市容,或破坏无遗,或仅余大略,市民毫不觉可惜。雄峙已数百年的古建筑充沛艺术特殊趣味的街市,为一民族文化之显着表现者,亦常在“改善”的旗帜之下完全牺牲。······这与在战争炮火下被毁者同样令人伤心,国人多熟视无睹。盖这种破坏,三十余年来已成为习惯也。”

王国维先生、梁思成先生在上个世纪的个人命运,正是中国传统文化在这个时代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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