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道？道就是路。什么路？生命之路，也叫谋生之路。这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就是道行。道行就是显现某种相的坚固程度。有人显现仙风道骨之相，有人显现慈眉善目之相，有人显现科学家的相，有人显现哲学家的相，有人显现政治家的相，有人显现江洋大盗的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什么是虚妄？假的。显什么相，都只是为了讨得这个世界的供养。你要是当真了，你去亲近这些你喜欢的相，你就要供养他们。你不供养人家，就不要凑热闹去亲近人家。你当真了，结果你看出了有假，你就是在说人家的道行不深，迷不住你，骗不了你。你戳破了这个假，你以为你很高明，这就是幼稚，你自己也要讨供养的，你讨供养也要装相的，装得不入戏，不够坚固，也会被戳破的，你也没饭吃了。你戳破人家的假，问题是，这个世界就是假的。除非你去死。否则你就只能跟着这个世界假装。谁装得坚固，这就叫道行深。哪一道，不都是讨口饭吃？所以，中国人很有智慧，告诉大家：看破不说破。
可是我在这里把一切都说破了。所以我是天真而且幼稚的。但想想，也不是我一个人幼稚，释迦牟尼也很天真幼稚，他老人家早就戳破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