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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却如山般的父爱

时间:2022-07-22 00: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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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却如山般的父爱

正如很多人所说,我是幸运的,作为第三个女儿,父亲没有别人想像中对我的漠视,反而是加倍地疼爱。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平日里不苟言笑,只要身体状况允许,都是埋头做事。他总有做不完的事,似陀螺般频繁地转,从不喊累,以至于我一度认为他是个铁人。

记得开茶馆那会,每天熬更到午夜,三点钟就得起床揉面捏包子,一个一个捏完到蒸熟,天就大亮了,早上八九点钟吃过饭就得下地干活,一干就是一整天。这样的日子过了十来年,实在艰辛。

我们三姐妹都很畏惧父亲,偶尔能把他逗笑我们会开心上老半天,只是多半时候他不跟我们说话,有空闲的时候都是半躺在床上抽闷烟,在吞云吐雾中聊以自慰。

搜索脑海里那些清晰的片断,无一不让我热泪盈眶。作为他的女儿,我深感荣幸,并感恩千万。

他说我瘦,其实自己也没多少肉

刚记事那会,父亲有时会带我去茶馆玩,每次都会给我买5分钱一纸筒的瓜子吃。有一次玩过之后回家,把我放在椅子上洗脚,边捏着我的脚边说,你怎么这么瘦呢,多吃点饭啊。语气轻缓,充满怜爱。这辈子,没见过他有肉的样子。

浸透着父爱的包子再没吃到过

整个小学时光都有父亲特意为我捏的大大的肉包子,跟他卖的不是一个样,两个姐姐没有份。我通常是吃不完就送给同学吃,所以我的后边总跟着一群“馋嘴猫”。

雨天送我上学,没有埋怨

上初一的一个星期天,天空下着细雨,刮着大风,乡间的土路泥泞不堪,坑坑洼洼。我去学校得骑自行车走十几里地,每骑一小段路就得下来用棍子戳掉铝壳里塞满的泥巴,没走多远我就泄气了,索性把车放在一边,在路边喊起了母亲。由于隔得较远,他们根本听不见。就在我喊得声嘶力竭、喉干舌燥的时候父母出现了,是听别人说了才赶过来的。

当时母亲一脸愠怒之色,大声呵斥我娇气。父亲过来推了自行车就走,说他送我去。在路上我们无数次下车戳泥巴,不得不说这样的事情很考验耐性,可他一声不吭。好不容易把我送到,已经暮色四起。望着他不作停留远去的背影,忽然心生愧疚,他会在暮色里走多久,戳多次泥巴呢?

考场外的守候,我难以抗拒的伤

中考那会要上县城,学校统一安排住宾馆。考完第一场出来回宾馆时,看见父亲蹲在那个巷道里,抽着烟,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顿时感觉自己背负的期望,压力山大。我不敢说刚刚的考试多么糟糕,由于昨晚的失眠,上考场我就睡着了,从未流过鼻血的我,醒来卷子左边全是血,匆忙做完试卷,内心却焦灼不安,估摸着或许弄脏的这面,阅卷老师是不会看了。

心情跌入谷底的我没与父亲过多寒喧,只是让他回家,别在这等了,他也就默默的走了。目送他犹疑远走的身影,有种冰凉的东西在体内流淌。

给我送医药费,遭人蔑视

我怀孕那会住院,母亲因身体不适回家后,第二天我也出院回家了。父亲匆忙把家里的棉花、谷子卖了给我送钱到医院,得知我已回家,又匆忙赶到我家。父亲急切的把钱递给我,伸手接钱的刹那,我看见他干枯的颈纹,很深很密,不由鼻子一酸,但强忍住了几次欲落的泪。

痛彻心扉的是,从没跨进过我家门的父亲遭遇了我婆婆的轻视。

我婆婆在外人眼里是个特大方的人,爱讲究派场,平时不管是朋友或亲戚来家吃饭,她都是好鱼好肉一大桌的招待。

我以为父亲来了也会受到款待。那天晚上她招呼我们下楼吃饭,我发现桌上没有一碗新鲜菜,很是不悦,问明原由。她的回答让我咂舌半天,她说乡下人要吃什么菜?只见她嘴角上扬,眼里写满了轻蔑。那顿饭我们爷俩吃得很不是滋味。

手术后的日子有父爱就有阳光

我手术那次出院在父母那歇息,父亲每天多给我钱买菜,反复叮嘱要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那种心疼到骨子里的眼神让我至死不忘。也许父母生了我们曾经想过沾我们的光,但当期冀变得遥远的时候,我们有个好的身体,也能算做一种慰籍。

平生第一次打架,老父助阵

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人打架,是跟姑姐。那天是丈夫拿了婆婆四十个鸡蛋,他是看着丈夫出门去学校接女儿了,可她还在那骂个不停,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大有我不应战不罢休的势态。我终于没能忍住开始了骂战。想起之前很多人跟我说过的,她多次扬言要打死我,我决定豁出去了。

结果是两败俱伤,我抓伤她的脸,弄疼她的胳膊;她扯掉我好多头发,把我头皮捶得发麻,起了好多包。一脸惨白的我跑去父母那里,一个劲地哭诉。

我只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却不知父亲什么时候悄悄走了。预感到有些不妙,我和母亲直奔姑姐家。只见得屋里屋外都是人,有打牌的,有看热闹的。父亲是上去就把姑姐的牌掀了,厉声质问她为何打我。姑姐怒目圆瞪,欲动手打他,父亲站在那岿然不动,她好似被怔住了。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他只要听说有人欺负我,都会上门问理的,大了,也一样,瞬间感觉幸福的血液在流转。

从那以后,姑姐再没敢在我面前造次了。

腰椎被踢伤,父爱唤醒我

要说这就是五年前的事了,和丈夫吵架被他把腰椎踢骨折,痛不欲生的我在家里蜷身惨叫,母亲打来电话我没有接,接连打了几次我才忍着痛接通,告诉她被打了。后来听父亲说当时得到消息时,心都碎了。我猛然意识到心里的疼痛是远胜过身体的疼痛的,我不能老让父母为我疼,为我操心,我得保护好自己才对。所以我坚决要离开他。

现在的我身处异乡,生活慢慢好转,父亲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我曾在心里发誓,会尽一切所能的去回报他对我的付出,他在,我就有底气。我深知,没有人比他更疼我。

往事历历在目,感动一直都在。想起父亲,就会想起那个熟悉的画面--半躺在床上,微闭着双眼,默默抽着烟,任思绪在烟雾里驰骋、遨游。

父爱如山,是我风雨人生几十载,最坚实的后方。我将珍藏他无言的爱,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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