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24小时-钱江晚报记者 马黎
4月30日-5月1日，万茜主演中德合作的话剧《默默》在上海美琪大戏院首演。
她说，阔别舞台，终于“回家”了。
德国当代最知名的作家之一米切尔·恩德（Michael Ende）在他所著的《momo》（中文译本名为《毛毛》，话剧名《默默》）里，讲述了一个叫momo的小女孩和时间窃贼间不可思议的故事。在时间就是金钱之外，米切尔·恩德给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时间是生命，生命居于心中。
上海的“椎·剧场”将这部作品搬上了舞台，请来德国导演领衔的主创团队，女主角在两年前，便已经锁定了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曾获金马奖最佳女配角的女演员万茜。
今年，她在《声临其境》中的惊艳表演，以及此前在《猎场》上的爆红，让这个宝藏女演员终于出圈了。
首演当日，在《猎场》里合作的师弟胡歌低调现身看戏。前厅摆了他送给师姐的花篮：万茜师姐，永远的一姐。署名：胡小歌。
看完戏后，胡歌又一次发微博支持——
《默默》也是致力于策划、制作、出品国际合作当代剧场项目的“椎·剧场”的第一个大剧场项目。
来自德国的导演说，他并不了解这些演员们的过往经历，而是更在乎演员是否和角色契合，是否能把角色带到当下。但在排练过程中，他能够看到万茜在表演上的精彩。“我特别喜欢我的这个默默，万茜的表演非常棒。”
前不久，出品人李芊澎、导演Gil Mehmert、两位男女主演万茜、贾景晖谈了谈对《默默》、对时间、对表演的看法，以下为部分实录。
默默这个角色是什么样的？
万茜：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的，不知道她自己多大，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但是她会像一面镜子一样照到其他人，这是她特别的地方。她的出现让大家觉得时间是个幸福的事情，而灰先生的出现让大家觉得紧张，这是当代现实的一个反映。
十年没有演话剧了，归来话剧舞台之后是什么感觉？
万茜：芊澎老师邀请我来，给了我信任。排练的时候大家都很热情，跟年轻的学生演员合作发现，他们的戏都很好，跟我们当时上学时候的感觉不太一样，我从他们身上也会学到一些很新鲜的东西，这是一个互相学习的过程。
请导演评价一下万茜和其他演员的表现？
导演：对于我而言，我不了解这些演员的背景，我对待他们不会特别看谁已经成名谁还是学生。可是在排练过程中我可以明白为什么万茜会这么有名，她的表演很精彩。我并不会因为这位演员是学生就会对他们不一样，我会更在意当下，他们此刻就是这个角色。
我的“默默”是个很棒的演员，我平时不太看电视，并不知道万茜有多么出名，但是万茜对我来说是个漂亮美丽的女演员。在排练过程中，我可以看出他们的成长，他们渐渐变得自信，这个戏已经越来越好了。
剧情简介说这是一部成年人的童话，请问导演故事中是否有很多童话部分，是否适合青少年观看？
导演：我喜欢讲故事，这不是一个传统话剧、多幕剧，而是一个小说改编的，这种方式本身就是很特别的。《默默》改编得像是电影一样，整个呈现方式也像电影一样，可以想象像《星球大战》一样的背景，是一个拯救宇宙的故事，《默默》是一个全人类的话题。
我看过一个论调，《默默》这个故事跟当下“勤劳工作”这样的论调是相斥的，想问所有演员你们如何思考这两种论调的？
万茜：我们排这个戏也希望给观众一个思考，我们无法界定哪种价值观是对哪种是错，更多是一种个人选择，找自己最幸福的。我们这些年轻演员也会讨论：我们在描述的故事是我们应该倾听，台上我们呈现的是默默的这种论调，但台下排练的过程紧赶慢赶，为了把最恰当的节奏呈现出来，我们是一个赶时间的节奏，我们到底应该追求的是什么？
导演：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工作或者不工作的问题，而是如何把每一个瞬间用好，我也是个工作狂，我喜欢工作的质感，要抓住当下。我是一个德国人，此刻的发布会我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我很享受此刻的工作。灰先生是要骗来每一个人的时间，让人们不去思考自己的时间怎么利用。
芊澎：读小说的时候，你会发现，灰老大有的时候说得好对啊，但又会觉得，默默说的很对，这书我可以说字字珠玑。你读起来每一句话都觉得写得好恰当，不管是灰老大还是时先生。这好像是一个反一个正的角色，但实际上没有那么鲜明的对立。我们还是给大家空间选择的。
之前“椎·剧场”排两人戏比较多，为什么会选择《默默》作为第一个大戏？初看时，会以为是个童话，不知道是否适合成年人观看。
芊澎：最开始戏剧构作推荐我这部戏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的感受。我有点轻视，我说谁要看童话呀，但当我开始看，几分钟我就看进去了。它真的太好看了，而且我觉得它说的就是我们现在的每一个人。
前两天我刚看了他们的联排，我觉得好多词改得很好，也是书里的词，但是演员说出来，真的扎心。我是全程专注，好几次，很想哭，但是它高级在他不是让眼泪流出来而是让人如鲠在喉，欲哭无泪，因为这就是我们现实，没有什么好哭的。
我们为什么选这么一个戏？是因为我觉得它符合我们选戏的一贯的标准——我们一定要选择跟现在活着的要看我们戏的观众的生命经验有连接的东西，这是一个最重要的前提。我总觉得戏剧一定要给观众看，跟人家有关系，如果跟他们的生命经验断裂开是不可以的，所以我们每个戏都一定要做很好的落地的本土化的处理。
怎么看待舞台演员和荧屏演员之间身份切换的？两种之间切换的挑战又是什么样的？
万茜：毕业以后，在北京演了两年话剧，然后我离开了舞台，后来一直在拍电视剧。在拍电视剧的过程当中，我跟我的经纪团队一直在说，如果有好的剧本的话，一定要帮我留下来。
芊澎老师找到我的时候，我的经纪人非常积极主动的就一直在跟芊澎老师联系，在调整时间，很主动地跟进这个项目，我觉得我真是太感动。
芊澎：我必须要夸一下这个团队，这个观念非常正确——愿意鼓励自己的演员回到舞台上。
这很现实，虽然舞台剧很吸引演员，可是它的确不能跟影视的收入、名声以及带来的效应相比。
一直以来，“椎·剧场”找演员都比较苛刻。有时候找到合适的演员却谈不下来，是因为经纪团队拦着，演员本人其实特别想跟我们合作，也特别有热情，但经纪人团队会拦住。
但是万茜的团队不是，真的特别让人感动。我真是觉得中国这样的经纪团队要再多点就好了，但有的时候隔阂就在那，因为经纪团队不一定真的理解这个意义，他们可能只在意眼下的即时效应。
听说这个戏没有剧本？
万茜：这部戏有很多即兴的修改。导演本人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一个人，他随时可能会改变他的想法，给我们演员的空间是极大的。
那时我跟导演在关于某场戏探讨的时候，他和我说希望这场戏是这个样子，但是如果我能够给他更好的方案，那就更好了。这就是我们的创作氛围。
我一直知道芊澎老师的“椎·剧场”的很多戏剧，我觉得它的品质是在的，也是纯粹地相信。我觉得我那么多年没有在舞台上演过戏了，我也希望能有一个立得住的很扎实的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