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旅行,一直在路上
今天去了挺多地方,没坐飞机,没坐高铁,没坐火车,没出我所在的城市。
让人莞尔的是,我是个路痴,确诊时已经晚期。
有一件事可以证明,上周去青岛,第二天邂逅了一场雨,我对雨是情有独钟的,没有丝毫偶犹豫撑起伞出了落脚的宾馆。就是栈桥附近兜兜转转的路,转了两个弯,回去便用了一个小时。
然而今天,手机早早就罢工了,这意味着我失去了导航,也就是说,我在这个城市里彻底自由了。
这是个叫济南的城市,很脏很乱,新旧建筑犬牙交错毫无美感,我站在无数个路口交织而成的空地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选择真的好多。
就这样穿行在大大小小的胡同,总有一些看似和陈烂建筑差不多年岁的老人围坐在一起,他们挥动蒲扇,驱散了燥热,也驱散了孤独。
我看到神色匆忙的人疯狂按着汽车喇叭,似乎在宣泄他们的中年危机。同样是正午的骄阳下,我又看到他急匆匆停车,从后备箱拿出一大堆小孩子的玩具,奔向不远处的桥廊榭坊。
趵突泉的门口站着一对母子,女人给男人擦汗时一直在碎碎念,孩子很开心,围着爸爸打转。
公交车上坐着一个外国人,浓眉大眼,我上车时正看到他在四处打量,我冲他笑了笑,他拍拍旁边的座位,咧开嘴对我说了声:“你好。”
他说你们中国人总喜欢用“nice to meet you”作为开场白,其实他更喜欢听到有人对他说:“how are you”,他说这样更像个老朋友,也会让他不这么想家。
我在洪楼下了车,是个教堂,听说夜景非常美。
我去的时候是白天,径直便走进教堂。教堂内部很高,在夏天也能感受到丝丝清凉,我听着教堂里轻若游丝的吟唱,点了圣水落座。
教堂里正举办一场婚礼,男人西装笔直,女人白衣如雪。男人像我,不论从容貌或是气质,当牧师怀抱着圣经问我是否愿意时,竟有些揣揣,我看不清新娘的样子,也不认识这个陌生的女子。
我没去听新浪说出“I do”,睁开眼走出了教堂,围在这个古老建筑四周的是即将新婚的男男女女,摄影师不断让他们调换着位置,尝试找到两个人最美的那个点。
我从旁经过,对他们送出祝福的致意,他们回我幸福的笑容,我清楚的听见那一刻,摄影师按下了快门。
我走了,这次坐在大明湖畔,已近黄昏,湖面折射出夕阳黄金般的余晖。湖边同样坐着一对母子,孩子在哇哇大哭,宣泄着母亲不给他买玩具的不满。
母亲一直在给孩子讲道理,一面又不停的安慰,直到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细不可闻。我小时候同样如此顽劣吧,不管是否任性的要求只要不得到满足就会用哭索求。
其实我明白哭也无用,只不过那时候哭还有人安慰,哭时还能听的下安慰。
多久没有哭过了,多少次哭了一半就停了,多少人不敢哭了。
回去的公交车从繁华驶出,慢慢驶进黑暗,我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随着一车嘈杂被黑暗吞没。
这时候重新开机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他问我今天开心吗。
我说:“好比一场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