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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长篇小说:《后宫》

时间:2018-12-22 20:4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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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长篇小说:《后宫》

长篇小说《后宫》

著者:刘东伟

字数:22万

关键词:后宫、皇后、阴谋、争宠、美女

本书四大特点

1、历史空白之书:情节聚焦点新奇,填补西汉历史小说的空档。向上,可承接武帝时期的故事,向下可延续元帝末王昭君的故事和成帝时赵飞燕的故事。

2、女性心理之书:重在描述女性心理。将王政君和吕姬一明一暗,两个心怀“母仪天下”之志的女人心理层层剖开。

3、后宫谋略之书:后宫阴谋,步步惊心。

4、美女鉴赏之书:书中美女如云,如走马灯般上场。

另:续书空间极大:如同书法,本书给后续小说留有大的空间,如吕姬的未来将会怎样。如王莽是如何逐渐取得王政君的信任,取代西汉的。如王昭君是怎样进入汉元帝后宫的。

当然,目录章节也是别具特色的。

内容简介

十八岁便进入皇宫的王政君,数年来,一直是卑微的宫女身份。终于,机会来了,苦情太子要在宫女中选一名太子妃。站在三十几位美女之间,姿色平平的王政君找不到一点自信。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宫女吕姬在成为候选之一后,又向主持选拔的太监石显推荐了她。更让王政君想不到的是,太子竟然随指一点,把她送上了龙床。

然而,接下来,成为太子妃的王政君却遭到了他人的陷害。王政君因传闻有克夫之相,会危及太子的性命,被押上斩妖台。太子救了他后,却又故意设局将她送进死牢。接下来,她被当成“魑魅”的化身,再次被押上斩妖台……

憨厚朴实的骆驼是王政君青梅竹马的伙伴,却欠下了太后的风流债。在太后的暗助下,王政君重回到太子宫。准备为王政君接生的曹娥不但自己死于非命,公婆和丈夫也惨遭杀害,曾经成为太子妃候选之一的绿儿、彩衣,也或死或疯。

太子登基后,王政君历经磨难,终于戴上了凤冠。成为大汉皇后的她,却得不到元帝的宠爱。元帝出游上林苑,被冯媛的笑声迷恋。然而,冯媛进宫后却失去了笑声。为了让冯媛的脸上重现笑容,石显设计陷害了冯媛的心上人甘延寿。冯媛终于露出了笑容,却因为受宠被人推下了古井。甘延寿为救冯媛,经历了截脉逆经的折磨。在回宫的路上,冯媛被送往上林苑,几乎成为野兽的“人肉宴”。艺成下山的骆驼护送冯媛回到后宫,并与上官氏等人一起,一举平息了后宫之乱。

封底宣传语

王政君,一个把西汉推进坟墓的女人。

上天给予了她平凡的姿色,却给予了她入主后宫的机会。她是一个姿色平凡却能量巨大的女人,是她从众多佳丽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子妃,又躲过了重重算计,最终坐在皇后的位子上。

正是她,生下的儿子将赵飞燕和赵合德左拥右抱,正是她,把掌控朝廷的大权交到族侄王莽的手上。

主要人物表

(按出场先后顺序)

王政君(前71-前13),18岁进入掖庭,21岁选为太子妃,称后。

吕姬(?-前33),掖庭宫女出身,后为美人。

绿儿:掖庭宫女 / 。

刘奭,即汉元帝。前48年继位。

刘询(前91-前48),即汉宣帝,原名刘病已。

王皇后,生卒不详,汉宣帝皇后,刘奭养母。

石显,生卒不详,内侍太监,中书仆射。

红儿,掖庭宫女。

丰蝉,掖庭宫女,后为上官氏侍女。

彩衣,掖庭宫女。

萧望之(?-前47):宣帝末为太子太傅,元帝初为前将军、光禄勋。

王禁(?-前42),王政君之父,元帝初为阳平侯。

紫儿,王皇后贴身侍女。

李明义,生卒不详,羽林中郎将。

兰儿,宣帝时为太子侍女,元帝初为王政君侍女。

骆驼,生卒不详,王政君青梅竹马的伙伴。

傅良月(-前1),先为上官氏侍女,后为太子良娣,元帝初为婕妤。

上官氏(前88-前37),太皇太后。

万章,生卒不详,剑客。

弘恭,生卒不详,内侍太监,中书令。

何长青,生卒不详,卫尉。

莫一,生卒不详,绰号终南仙隐。

黄御医,生卒不详。

王凤(?-前22),王政君大哥,元帝初为卫尉。

王崇(前70-?)王政君四哥。 小丁,生卒不详,内侍太监。

史高,生卒不详,宣帝末任侍中,封乐陵候,元帝初为大司马、车骑将军。

于定国(?-前40),宣帝末为廷尉,元帝初为丞相,封西平候。

解忧(前120-前49)汉室女,以“公主”身份远嫁乌孙。

冯媛(?-前6),冯奉世之女,入宫后先为长使,后封美人、广西论坛婕妤。

雨儿,生卒不详,冯媛的婢女。

冯奉世(?-前39),元帝初为执金吾。

甘延寿,生卒不详,元帝初为羽林郎官。

荀婉儿,生卒不详,荀安和李氏的女儿,王政君之异父同母妹妹。

卫夫人,生卒不详,后为婕妤。

霓裳,生卒不详,卫夫人母亲。

萍儿,生卒不详,先在掖庭,后为吕姬婢女。

目录

第一章:寂寞向谁说,深宫怨

第二章:太子再选妃,随指点

第三章:五女争龙枕,妒意翻

第四章:杯中觅旧情,人影乱

第五章:有钱人狎妓,彻夜欢

第六章:魑魅扰后宫,术士现

第七章:寻找纯阳人,衣钵传

第八章:藏身太后院,有凶险

第九章:大火练真金,生死关

第十章:血腥起杀机,双手满

第十一章:无辜遭嫁祸,赴阴间

第十二章:良月上龙床,太子恋

第十三章:争入麒麟阁,有恶战

第十四章:谁解天下忧,保江山

第十五章:后宫尚无主,册立难

第十六章:一石二鸟计,谁阴险

第十七章:春游见美女,在桃园

第十八章:进宫无笑容,寻根源

第十九章:情女伤心泪,落荒原

第二十章:身败麒麟阁,名儒冤

第二十一章:美女变丑鬼,古井陷

第二十二章:后宫结同心,情义远

附1:西汉十五帝

附2:三公九卿

附3:西汉十三州

正文:

第一章:寂寞向谁说,深宫怨

正是深秋,屋檐上,亭角上,树上,都挂着一层薄霜。

王政君站在掖庭的殿内,呆呆地望着窗外永巷的对面。在永巷的远处有一片巍峨的宫殿,那便是未央宫。未央宫因在长乐宫之西,俗称西宫,由南向北依次为前殿、未央殿、宣室殿。

弯月似钩,夜阑无声。

有一种痛苦,不是来自伤痕,而是来自寂寞。它仿佛是一条无形的蛇,在黑夜里蜿蜒爬行着。王政君眉头微锁,一脸的幽怨之色。

“难道这便是我的命运吗?”她轻轻低吟一声,摇了摇头。

王政君生于宣帝本始三年(前71),生母李氏是个有着叛逆思想的女人,她因恼怒丈夫王禁娶妾太多,改嫁而去。王政君少时曾由爷爷做主许过人家,谁知,王政君尚未成年,对方便死了。东平王刘宇本欲纳其为妾,后来也突然死去。有看相的术士对其父王禁说:“令嫒乃大福大贵之相,不可轻许。”王禁大喜,便让王政君学习经书礼仪及琴棋书画等。

宣帝五凤四年(前54),王政君进入掖庭,成了一名普通的宫女。

一晃,两年多过去了,王政君仍然是掖庭走动的宫女,甚至连见到宣帝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烛火摇动,王政君身后的床上坐起一个女子。这女子年仅二八,却生得面若桃花,美艳无比。女子微微垂头,朱唇轻启,道:“姐姐还不睡吗?”王政君垂下头来,幽幽一叹,道:“吕姬,你睡吧,不要管我。”

“唉,近来姐姐常常夜不能寐,这是何故?”

王政君慢慢地抬起头,两眼迷离,又望向远处的宫殿。

那唤作吕姬的女子摇摇头,轻笑一声:“姐姐又在做梦了吧。”

王政君自然知道吕姬口中的“做梦”何意,她淡然一笑,没有应声。

吕姬打了个哈欠,玉臂展动一下,又躺了下去,口中道:“姐姐还是关了窗吧,莫凉了身子。”王政君默然半晌,右手一抬,落了窗户,然后瞧一眼床上的吕姬。此时的吕姬鼻息轻微,已似睡去。王政君借着灯光打量着她,只见她秀发如瀑,铺在头上,光洁的额头上浮着一层红晕,眼睫低垂,一只小巧的鼻子玲珑剔透,红润的嘴唇微微启张,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拥吻的冲动。王政君脸上一热,暗骂自己:真是好不羞耻,竟然有这等心思。

王政君在绣墩上坐下,双手托腮,不敢去看吕姬。望着跳动的烛火,王政君心道:若论容貌,自己虽然生得端庄清秀,却比吕姬差了几分,吕姬尚无机会受宠,又何况自己/ 。如此一想,王政君心中平静了许多。渐渐地,她头一沉,伏在了桌子上。

阳光透过窗户,如一双温软的手,轻轻地抚摩着王政君的秀发。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绿衣宫女奔了进来,欣喜地道:“好消息,好消息。”

吕姬坐在绣墩上,正一手拿着铜镜,一手理着鬓间的乌发,闻声叱道:“绿儿妹妹,你慌张什么,没瞧见政君姐姐还在熟睡吗?”这时,王政君抬起头来,看看那位叫绿儿的宫女,吁声道:“我怎么睡在这里?”吕姬笑道:“姐姐夜里恍惚,该是睡得迟吧,吕姬刚才醒来,见姐姐睡在桌子上,本想唤醒你,又怕扰了你的好梦,所以只给你披了条被子。”王政君这才发觉,自己后背上尚披着一条薄被,忙道:“多谢妹妹。”绿儿奔了过来,笑问:“政君姐姐,你梦见什么了,是不是被万岁爷宠幸了?”

王政君玉指一抬,朝绿儿的胳膊轻轻地掐了一下,嗔道:“让你瞎说。”说罢,王政君暗叹一声,心道:倘若自己真能被万岁爷宠幸,那该多好,可是……想想那些深宫佳丽,又有几人能常伴君侧。

吕姬起身道:“绿儿,你一大早跑过来,到底有什么好消息?”绿儿瞥一眼外面,低声道:“我刚刚遇到了紫儿,她对我说,昨夜皇后和万岁爷商议,要给太子选妃呢。”吕姬心中一动,故意道:“这算什么好消息。”绿儿一愕,道:“怎么不算好消息呢?听说皇后要从掖庭里挑选宫女,两位姐姐都有机会啊。”吕姬笑道:“难道妹妹不想嫁给太子吗?”绿儿吞吐道:“我……我可没这等奢想,倒是两位姐姐一定要抓住机会,待会儿石公公便来点校人数。”王政君叹道:“掖庭宫女众多,又怎会轮到我们。”吕姬眸光闪动,突道:“两位可想成为太子妃?如有此意,吕姬愿助一臂。”王政君沉吟未语。吕姬道:“姐姐犹豫什么,等万岁爷百年之后,太子必然荣登大宝,到时姐姐还不母仪天下吗?”王政君苦笑道:“难道妹妹没有听说司马良娣吗?”吕姬一呆,顿时满脸的绝望之色。

良娣是汉朝太子侍妾的封号,据说太子刘奭非常宠爱司马良娣,正因如此,司马良娣受到了其他太子侍妾的妒忌,有人甚至在长乐宫中走动,到底散布司马良娣的坏话,说她是蛇怪化身。司马良娣是个柔弱的女子,禁不住后宫佳丽的指指点点,终于含怨离世。离世前,司马良娣握着太子刘奭的手道:“太子,妾身并非短寿之人,本欲常伴枕席,奈何周边口舌如箭,妾已中不治之伤。”司马良娣死后,刘奭日夜思念,悲戚无比。

此时,刘奭正卧于太子宫的床上,苍白的脸上,一双呆滞的目光无神地望着对面。

在对面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红衣。

刘奭的眼色浮现出一片火红的云来,同时,耳边仿佛传来一串串清脆的笑声。接着,只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立在云端,仿佛瑶池仙女在俯视人间。

她便是司马良娣。

刘奭伸出双手,刚把司马良娣抱于怀中,蓦地,人去影失,眼前只剩下那枝枯萎的梅花。

“唉。”刘奭长叹一声,泪水盈眶。

忽然,门外有个细细的声音道:“万岁、广东人皇后驾到。”

门一响,宣帝与王皇后并肩走了进来。

汉宣帝刘询,生于武帝征和二年(前91),原名刘病已,是武帝和卫子夫的曾孙,太子刘据和史良娣的孙子。当年,刘据叛乱,殃及襁褓中的刘询,先被下狱,后被祖母史家收养。元平元年(前74),大将军霍光将他从民间迎入宫中,先封阳武侯,继而登基。宣帝在民间时已娶许平君为妻,继位后,宣帝便封许平君为后,当时,他们的儿子刘奭刚刚出生数月。霍光虽然为人正直,但是,他的老婆霍显颇有私心,为了帮助女儿霍成君成为皇后,霍显毒死了许平君。地节三年(前67)四月,刘奭被立为太子。

说起这王皇后,一开始并不受宣帝恩宠。王皇后的父亲名叫王奉光,原是宣帝在民间时的挚友之一。宣帝继位后,念及挚友之情,便将王氏召进宫中。刘奭的生母许平君死后,宣帝让他给王氏当了养子。元康二年(前64),王氏被册立为皇后。

刘奭虽非王皇后所生,但王皇后视为己出。如今,王皇后见刘奭因为司马良娣而郁郁寡欢,成了这副模样,心中也自酸楚,不由走到床前,抚摩着刘奭的头道:“皇儿,司马良娣已去,你这般忧思,又有何益?”宣帝也道:“是啊,皇儿,你母后说的极是,后宫佳丽成百上千,你看中了哪一个,父皇为你做主。”刘奭身子一翻,面朝里道:“父皇母后请回,除非司马良娣重生,儿臣今生再不想其他女子。”宣帝气得嘴唇颤抖,骂道:“胡说,你乃我皇族龙脉,怎可为一区区女子守情如斯?”王皇后看一眼宣帝,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发怒,然后俯身将刘奭的头揽在怀中,轻声道:“皇儿,你父皇的话虽然重了些,却也是为你着想,你身为太子,日后必然要君临天下,而你身后怎能没有子嗣?我大汉江山正是兴时,岂能龙脉清冷。”说着,王皇后瞥一眼案头上的梅花,上前拿在手里,接着道:“想那司马良娣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你因此而损伤了身子,如何让她在地下安心?”

刘奭默然半晌,道:“母后,你不要再说了,儿臣终是忘不下司马良娣。”宣帝道:“皇儿,父皇与你母后商议过了,准备在掖庭为你选拔一位太子妃,等你有了妃子,便会逐渐忘了司马良娣的。”刘奭神色一变,滚下床来,央求道:“不,父皇,求求你,儿臣不要。”宣帝脸色一沉,道:“你敢抗旨吗?”刘奭一呆。王皇后扶着刘奭的肩膀,柔声道:“皇儿,父皇也是为你好,你就点了头吧。”刘奭只好点头应允,但想及与司马良娣在梅林间散步的情形,不由得心头又是一酸。宣帝望向宫门,扬声道:“石显何在?”外面有个尖细的声音应道:“奴才在。”声音刚落,只见一个面皮白净的中年太监走了进来,跪倒叩头。

中年太监便是时任中书仆射的石显。中书府是武帝时期所设的官职,当时,丞相权重朝野,武帝为了平衡职权,让内侍和朝官共同执政,设了中书府这一机构。此时,中书令乃太监弘恭,石显为弘恭的助手。

宣帝道:“石公公,你去一下掖庭,草拟一个选妃名单过来。”

“奴才遵旨。”石显领了旨,随后持了宫女名单,来到掖庭。

王政君、吕姬、绿儿等宫女三十六人并排列于永巷内,一个个心怦怦直跳,期待着幸运之神能够降临到自己身上。石显扫一眼众宫女,然后将手中的竹简放在石几上,道:“本公奉万岁旨意来此,欲初选五名宫女为太子妃候选,下面,选拔开始……谁是红儿?”

一个清秀的红衣宫女上前一步,道个万福,道:“婢女在。”石显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又上下看了一眼,摆摆手。红儿嘴巴一嘟,退到队列中。

石显又喊:“丰蝉。”

一个丰腴的宫女上前一步,也道个万福,道:“婢女丰蝉在此。”石显见她虽然面目娇好,但体态太过丰满,便摆摆手。丰蝉鼻子里轻哼一声,显然不满。石显也不理她,又叫了一声:“彩衣。”

话音一落,众人眼前似乎划过一道彩虹,但见一个彩衣宫女亭亭而立,出现在石显的面前。石显眼前一亮,道:“你便是彩衣?”彩衣点头道:“正是婢女。”石显连连点头,道:“早听闻彩衣姑娘是人间绝色,舞姿翩翩,能否让本公开开眼?”彩衣抿嘴一笑,衣袖飘飘,如一只花间戏蝶,在人群中穿来绕去,令人眼花缭乱。众人只觉鼻端香气袅袅,面前霞光闪烁,都是赞叹不已。

转瞬,彩衣收住腰肢,站在石显的面前,面色微红,胸脯起伏,笑道:“石公公,婢女献丑了。”石显连声道:“好,好,你算一个。”说着,石显提笔在手,在彩衣的名字上划了一个圈。

“谁是萍儿?”石显扫一眼众宫女。

一个宫女低着头走出来,头几乎低到了胸间,似是羞涩难当的样子。

“抬起头来。”

“诺。”

那女子微一抬头,脸红红的,头又垂了下去。

虽然只是一瞥之间,却也露出她如月的容颜。石显摇摇头,道:“可惜,可惜。”

石显可惜什么?他觉得一个女子有如此容貌,本应是上天赐给的福分,可惜的是,这名叫萍儿的女子却不擅表露,怕只怕太子看不上眼。

接下来,又有几名宫女被石显划了圈,其中便有清新可人的绿儿和充满媚惑力的吕姬。

王政君落选了。

石显看看手中的册子,道:“好了,人选已定,第一名彩衣,第二名落凤,第三名吕姬,第四名绿儿,你们四人要随时等候圣旨,其他人可以退下了,本公再到各中选拔一女。”

王政君有自知自明,她虽然相貌端庄,但在群芳之中并不出众。吕姬偏头看看她,心中一动,走过来道:“姐姐是不是很遗憾?”王政君摇头道:“政君姿色远不如众妹妹,并无多大奢望。”吕姬深望她一眼,笑道:“吕姬与姐姐身处一室,岂有不知姐姐心事之理,近来姐姐夜里常常失眠,无非想得到万岁的恩宠,现在,虽然只是太子选妃,但也算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吧。”王政君苦笑道:“政君姿色平平,难入吕公公法眼,奈何?”吕姬笑道:“姐姐不要失望,且等妹妹为姐姐说情。”说着,吕姬走向石显。

那石显夹着竹简正要离开,见吕姬走近,道:“如果本公记性不坏的话,你便是吕姑娘吧,你已经中选了,还有什么话说?”吕姬笑道:“石公公真好记性,婢女正是吕姬,石公公是要到别处选拔宫女吧?”石显道:“正是,万岁和皇后夫人要为太子选妃,本公要初选五位宫女,现在还差一个。”吕姬道:“石公公何必劳行,此处便有一女,足当得这第五个人选。”说着,吕姬朝王政君一指。石显瞥一眼王政君,摇头道:“姑娘说笑了,此女虽有几分姿色,却不算出众。”吕姬道:“石公公可知此女的身世否?”石显道:“难道她是哪个王公大臣的女儿?”吕姬摇头道:“非也。”石显脸色一沉,道:“姑娘,你既然有幸入选,就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了。”吕姬道:“婢女并非爱管闲事之人,实则是为公公着想。”

“哦,你在为本公着想?”石显神色一动,道:“那你说说,她有何理由入选?如果你能说动本公,本公便将她列为五大候选之一。”吕姬点点头,道:“石公公,此女名叫王政君,少时曾许过几处人家,然而未等婚嫁,被许之人皆死。”石显淡淡地道:“姑娘,这是她的身世,与太子选妃何干?”吕姬道:“难道石公公未曾听闻皇后的身世吗?”石显眉头一皱,道:“本公自然听说过皇后的身世,此话何意?”

“据说皇后少时也曾许多几处人家,但是,未等婚嫁,所许之人皆死,难道这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吗?”吕姬左右看看,突然放低了声音,道:“有看相的术士说,此女有母仪天下的命运,如果公公今天选了王政君,他日……公公还愁没有荣华富贵吗?”石显目光一亮,他绕着王政君转了几圈,道:“好,就是你了。”

王政君很开心。

她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太子妃的候选之一。

看来,一个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绝望,不能放弃,不能认命。机会总会有的,奇迹总会发生。

对王政君来说,入选太子妃便是一个机会。在五大候选宫女中,王政君是年龄最长的一个,她知道,如果自己失去了这次机会,也许以后就再没有出头之日了。当年王禁送她进宫时说过一句话:“孩子,爹爹等着你的出头之日。”

王政君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她何尝不想入主后宫。但是,一晃将近三年,她始终在掖庭行走。看着身边那些天真烂漫的妹妹们,她既羡慕,又寂寞。也许她们年龄太小了,也许她们并没有得宠的欲望。因此,她们才如此无忧无虑。

王政君心中仿佛有一间乌黑的房间,突然一片通明。

她看到了希望。

为王政君点燃希望之火的人便是吕姬。王政君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吕姬,她不会成为太子妃候选之一。

回到住处,王政君握着吕姬的手,不住地道:“好妹妹,今天多亏了你,政君若真的成了太子妃,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推荐之恩。”吕姬笑道:“姐姐好生客气,你我姐妹还有什么可说的。”王政君想了想道:“不知妹妹是怎生说动吕公公的,看他的样子,似乎一开始并不认可我,为何后来变了态度?”吕姬道:“妹妹对他说,姐姐有一脸富贵之相,日后必然能入主后宫,石公公是聪明人,也许日后他会仰仗姐姐的提携呢。”王政君笑道:“几年前曾有人给政君看过一相,也说政君他日定能入主后宫,若果能如此,政君不会忘了妹妹今日之恩。”吕姬忙道:“如此,妹妹先谢了,也祝愿姐姐梦想成真。”

两人正说着,门外有人探了一下头。吕姬眼尖,见是绿儿,忙道:“妹妹在那里藏头露尾,怎不进来?”绿儿招手道:“姐姐出来,妹妹有话要说。”吕姬起身走了出来,问道:“绿儿要说什么?”绿儿拉着吕姬,来到自己屋内,见左右无人,低声问:“听说政君姐姐入选是姐姐的主意,姐姐这是做什么,难道自己不想当太子妃吗?”吕姬笑道:“绿儿想不想当?”绿儿笑道:“妹妹倒是想啊,却不知太子心意,倒是姐姐颇有媚力,他人惟恐有人竞争,你却替人说情,何也?”吕姬笑道:“绿儿,你我姐妹素来相知,难道你真不知姐姐的心思?”绿儿摇头道:“绿儿不知,却知道姐姐做法不妥。”吕姬摇头道:“非也,试想,石公公从此处离去,要去哪里?自然是后宫,而后宫佳丽众多,难保他不会发现更加合适的人选,如若那样,别说这最后一个名额,即便拟定的前四个,怕也保不住。”绿儿神色一呆,道:“原来如此,姐姐高明。”吕姬笑道:“还有一点,这入选四人中,论姿色,彩衣、落凤均不输于你我,况且彩衣善舞,落凤善语,你我成功的机会都只有四分之一,倘若再加一容貌出众的宫女,我们的机会便更加小了,而王政君姿色平平,对我们来说绝无威胁?//!甭潭氖值溃骸敖憬愫眯募啤!甭兰持甘诖奖撸靶辍绷艘幌拢溃骸奥潭嵘跽胁恢阄倚乃迹胰盟裘廊グ伞!?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王政君总是在做着同样的梦。她梦见自己长出两只翅膀来,像凤凰一般,在云中飞腾。突然间金光万道,一条巨龙出现在身边,接着将她盘绕了起来。

王政君心头的郁郁一扫而空,待之而来的是甜蜜的期盼。每天,她都起得很早,然后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翘首望着远处的宫殿。她明亮的眸子里,再没有了幽怨和哀怜。

这天,王政君正自无限遐思着,突听耳边有人道:“你就是王政君吧?”王政君转头一看,原来是太监石显。她慌忙起身见礼,道:“婢女正是王政君。”石显道:“皇后看过了太子妃候选名单,也听说了你未入宫前的故事,你随我出宫去吧。”王政君一呆,道:“石公公,你要带婢女去哪里?”石显淡淡地道:“你先不用怕,皇后让本公带你去占卜一下。”王政君垂头道:“婢女遵命。”

两人一前一后正要走,吕姬奔了出来,道:“石公公,您要带姐姐去哪里?”石显道:“皇后有旨,要本公带她去看占卜师。”吕姬面色微变,道:“难道皇后已决定册封姐姐为太子妃了?”石显摇头道:“非也,皇后只是对她的故事很好奇,如果传言为实,倒还罢了,否则……”说着,石显看一眼王政君,淡淡地道:“怕是治你个欺君之罪。”王政君遍体生寒,一时间呆若木鸡。

吕姬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过来催促道:“姐姐快去吧。”王政君抬头一看,石显已去得远了。

历史上,汉分东西。自公元前202年至公元9年为西汉,自公元25年至公元2为东汉。西汉建都长安,东汉建都洛阳,这便是东西两汉的由来。高祖五年(前202),刘邦在渭河南部秦朝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了长乐宫,七年(前200)又有了未央宫,同年定都于此,因为此处为长安乡,故将都城命名为长安城。之后,汉惠帝、汉武帝又相继兴建了围墙、城门、宫殿、林苑等,才有了北宫、桂宫、明光宫、建章宫,与未央宫和长乐宫合为西汉六宫。

长安城四面各有三座城门,共十二门。城南正中为安门,东西两侧各为覆盎门和西安门;城北正中为厨城门,东西两侧各为洛城门和横门;城东正中为清明门,南北两侧各为霸城门和宣平门;城西正中为直城门,南北两侧各为章城门和雍门。

在长安城西北处的闹市上,有一个占卜的摊子,占卜师是个六旬左右的老者。那老者头戴五行天师帽,身穿八卦天师衣,正坐在案头后面。在占卜师的周围,有水果商贩、毛皮商贩、木柴商贩等等,大家你一声我一声,叫卖不断,惟有这占卜师手捋五缕长须闭目养神,似乎对自己的生意并不热衷。

此时,从远处行来两人,前面一人乃是个中年太监,衣着鲜亮,手持拂尘,一脸的养尊处优状。后面一人却是个妙龄女子,一身的宫装。

转眼前,两人来到占卜案前。那太监拂尘朝前一甩,细声细气地道:“请先生为这位姑娘占上一卦?”占卜师缓缓睁开双目,朝二人打量了几眼,又看看天,道:“抱歉,老朽今天的占卜课已结束,养过神后便要收摊了。”那太监瞥一眼女子,想了想道:“天色尚早,就请先生为她占卜一下吧,本宫定有重赏。”占卜师想了想道:“请姑娘在竹简上写上一字。”那女子提笔在手,想了想,写了一个“王”字。

占卜师看看女子,又看看竹简上面的字,问道:“姑娘,此字可是随意写之?”女子道:“婢女原本姓王,此字正是随意写之。”占卜师双目一张,朝女子脸上定睛看去,半晌,突然摆手道:“抱歉,姑娘的命运老朽不敢说,二位还是另请高明吧。”那太监脸色一沉,道:“老儿,这城中只有你一个占卜师,你让本公去哪里?”占卜师道:“老朽有个规矩,过了午时便不再占卜,请二位海涵。”

“大胆。”那太监拂尘一挥,怒道:“老儿,你说还是不说?”占卜师扭头不理。女子担心闹出大事,忙道:“石公公,做生意的都有自己的规矩,咱们还是回去吧,明日再来不迟。”

这二人正是石显和王政君。

王政君是个不爱惹事的女人,她见占卜师不肯明言,便劝住石显。石显哼了一声,随王政君回返。

其实,王政君之所以急于离开,最大的原因是她不敢面对占卜结果。

返回的路似乎比来时漫长了许多。

王政君一步步地走着,两只脚越来越沉。

“王姑娘,你怎么了?”石显发觉了什么,在前面停下来,驻足回望。

“没什么,婢女很少出宫,这一路走来,两条腿又酸又麻。”

石显皱了皱眉,他左右看看,见前面有一个茶楼,便道:“去喝杯茶再走也好。”说着,石显一撩衣衫,进了茶楼。王政君随后欲进,突然,路边有人喊道:“孩子……”

王政君的左腿刚刚迈进门槛,忽似被一条无形的绳子又拽了回来。她蓦地转头望去,只见路边跪着一个乞丐。那乞丐衣衫褴褛,脏乱的头发后面,一双浑浊的目光正直直地望向自己。

“孩子,孩子……”乞丐喃喃地喊着,一双手微张着,颤抖着,声音中充满着悲怆、激动之情。

王政君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剧震,猛地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叫道:“爹爹,是您老人家吗?”乞丐用力地点着头,也反手抓住王政君的手腕,歪着脑袋看着她,生怕稍一松劲,她便会化风而去。

“爹爹,您怎么到了京城,又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唉,一言难尽啊,孩子,这几年来,爹爹无时不挂念着你,前些日子来到京城,本想打听你的消息,谁料,在城外遇到一伙强盗,抢去了爹爹的行李,爹爹身上分文没有,别说无法打通宫门的卫兵,连吃饭也成了问题,只好在这街道上乞讨。”

“爹爹……”王政君哽咽一声,抱住王禁痛哭起来。她想到几年前爹爹为了将自己送进宫中,变卖了家产,又借了亲友几十两银子,这才托人向中书令弘恭说情,让自己进了掖庭。爹爹满心思指望自己能够入主后宫,自己却连万岁的面也没能见到,唉。

“孩子,瞧你的样子,好象还是宫女身份吧?”王禁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儿几眼。王政君点点头,道:“女儿让爹爹失望了。”王禁忙道:“不,不,孩子,你千万不要绝望,前几天有几个太监来此吃茶,爹爹听说皇上正要为太子选妃,你已经成为五大候选宫女,是不是?”王政君点头道:“虽然如此,女儿一成把握也没有,论才论貌,女儿皆不如另外四女,若非皇上皇后相信了占卜的传言,女儿根本就没有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快和爹爹说来。”

王政君将候选前后的经过简单一说,最后叹道:“万一那占卜之人说出不利于女儿之话,女儿当不成太子妃不说,怕是要落个欺君之罪,连头颅也保不出了。”王禁神色凝重,他突然一攥拳头,道:“孩子,你放心,爹爹一定帮助你成为太子妃。”王政君看看爹爹,苦笑一下,暗道:如今爹爹已沦落成乞丐,又怎能帮助自己。

这时,石显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王姑娘,你在和谁说话?”王政君抬头朝上看去,只见石显的头颅出现在二楼窗口。“石公公,婢女马上便来。”说着,王政君低声道:“爹爹,女儿不得不与你暂时告别了,你好生照顾自己,待他日女儿混出点模样来,定会让你安享晚年。”说着,王政君深深地看了王禁一眼,抬腿进了茶楼。

王政君刚上二楼,石显问道:“王姑娘,你认识那个乞丐吗?怎么和他说了这么久?”王政君忙道:“不,不,婢女并不认识此人,只是觉得他颇为可怜,不免有些感伤。”说着,王政君取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石显微微一笑:“姑娘心地善良,正是女儿家本色,此事本公定会奏明万岁爷。”王政君赶紧跪倒,道:“婢女多谢石公公抬爱。”石显道:“王姑娘不必客气,咱们明日一早便来,倘若你果然有大福大贵之命,说不定本公日后还要仰仗你呢。”王政君垂头道:“婢女不敢有什么奢望,但不管怎样,婢女今生不会忘了石公公的恩情。”石显哈哈大笑,显然对王政君的表现颇为满意。

石显和王政君饮了一壶茶,走下楼来。

王政君发现父亲早已离去,她呆呆地望一眼先前父亲跪坐的地方,这才随石显回宫。

翌日一早,王政君随着石显又来到城西北的闹市。然而,这一次他们扑空了,街道上不见了占卜师的案子。石显一呆,询问了左右的商贩才知,占卜师根本就没有出摊。石显抓住水果贩的胳膊,喝道:“快说,占卜师住在哪里?”水果贩慌忙道:“就在雍门旁的巷子里。”石显哼了一声,骂道:“老东西,竟敢缩头不出,王姑娘,咱们走。”王政君问道:“石公公,是要回宫吗?”石显道:“不,去占卜师的住处。”王政君神色微慌。她见占卜师不在,刚松了口气,又听石显说去占卜师的住处,心中自然忐忑。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雍门左右的巷子里。

在巷子的里面,有一处废墟,看样子是一片古宅,不知为何已经人去屋空。宅子的大部分房屋已经倒塌,只有西厢房还有几间竖立着,但也是破瓦残墙,勉强遮蔽风雨。石显站在门外,咳嗽一声,喊道:“占卜的老头,滚出来。”

屋内鸦雀无声。

石显再喝了几声,仍无人回应。石显大怒,抬脚将门踹开,奔进去一看,顿时呆住。

只见地下淌着一滩血,血红得刺眼。占卜师坐在椅子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经咽气多时了。

[原创][恶搞]职业竞技之路,你走得起吗?_dota小说(5月23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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